2021.03.05
——没有什么植物是从根基生长的,它们都从一颗种子开始生长,向上也向下发展。
“历史的根基”——这个比喻算得上我见过最晦涩的比喻之一了,这个比喻原先被原作者用在说明“族群冲突”中,在族群冲突中民族的凝聚力与民族是否有深厚的历史底蕴并无直接关系,但却在冲突中往往被构建出一种拥有深厚底蕴的民族性来,说到底:从人类存在以来,什么时候开始存在“族群-民族性”这个概念都是一个有待讨论的问题。
这种观点是典型的建构主义。
朋友说:“我理解的是现在的人理解并构建了过去的历史”,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错误,但我们可以就此衍生出一些更深刻的结论来。
当前我们对历史的一切认识都是从我们如今生活的社会中获取而来的,我们的知识体系、认知等都被社会构建(建构主义),在现实中,我们拥有强烈的爱国情怀、民族情怀、家庭归属感,这些东西究竟是如何出现在我们身上的?重组家庭与原生家庭明明是同一个家庭,为什么在关系牢靠的程度上有所差别?在19世纪前资本主义未兴起的时候和现在的西方相比,为什么“性”所用的单词都不同?
就像我们永远也无法得知另一个人和自身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别一样,我们也永远无法实际的知道历史上发生的一切;也如同我们都有过童年,却避免不了在成为家长后无法理解孩童的行为。历史好像是一个永远无法被人实际感知的事物,连同自己的历史也是如此,我们在失恋后会忘却实际的情感经过、只会留下片刻的印象,我们在经历过巨大的痛苦后、总是能够在某一天回眸一笑,我们能发现“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并非是因为记忆的退化让人失去了过去,过去(历史)永远在那里,只是无法被直接感知到了。
正因为历史无法被我们直接感知到,我们从历史而得来的认知便可以被轻易塑造:我们的家庭归属感来源于“血缘关系”和“感恩教育”,我们的民族情怀和爱国情怀来源于“爱国教育”和“民族教育”,我们的语言在随着社会发展迭代升级,甚至塑造着个体的生理欲望。
在贵州地区,拥有一个人口数几百万的民族,名为穿青族,它在建国初期被排除在少数民族以外,被归类为汉族:这种划分自然是一个政治问题,民族的划分涉及到享有民族政策的优待、族群的划分、统治风险的最小化,像民俗保护等都是其次考虑的问题了,国内这样被汉化掉的少数民族不在少数,它们多多少少有些自己独有的习俗,而同化的理由是“其他少数民族主干的分化”,但是要知道,我们中国人或许全都源于长江黄河流域,指不定全都是同一个家庭的后代,再绝对一些,指不定黄种人都是同一个家庭的后代,可民族就这样被塑造了,一如上述表述:“族群-民族性”这个概念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或许现代人对图腾时期“族群”的理解压根就不对劲。
我们在教育中总是强调我国的固有领土,可是历史上的领土从来没有固定过。我们在对待美国的时候会提起它是一个仅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国家,没有任何底蕴,在提及我国的时候会提起中华上下五千年,可少有人真正在意过“国家历史”的定义究竟是什么,没有考虑过历史是指的“国家”还是“土地”,我曾经跟人讨论的时候说道:“如果抗日战争时期战败了,如今是不是就成了大和上下五千年?”
而大和民族也是构建而成的,在久远的过去,压根没有这个民族。
我们的理解一直建立在“当前”,我们所接触到的一切都不是我们真正的根源,因为我们永远也无法感知历史、自然也永远无法真正的认识到历史(不可知论)。
又因为我们已经无法排除掉民族融合的结果去探讨历史,也无法排除掉现有认知去认识历史,我们所认识的历史永远不会是一成不变的,它是“由此刻而生,向下发展”,我们又“由此刻而生,向上发展”,我们理解着现在也理解着未来,我们自身就是那颗种子,向上又向下发展,企图长成参天大树。
PS.上文使用了两种哲学观点,当然也有其相反的观点;这并不是运用辩证法写成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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