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3.03
1.
福尔克马·西古希(Volkmar Sigusch)的学识令人钦佩,虽然《性欲和性行为》的译文很难读,但他的观点依旧跃然纸上,其观点让我不得不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学者与智慧;按照弗洛伊德又老又旧的说法,哪个时代的人类就是哪个时代的孩子,那福尔克马·西古希就是这个时代中那个长江后两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尖子生(还很幽默)。
今天在前言中看到:“但我也努力使自己不拘泥于某个社会学的术语上,比如不会按社会学的术语来说什么爱情是‘对另一个人的整体包容’,而性则是‘亲密沟通的共生基本机制’”。事实上,早在半年前、我就以我的所知所学对爱情下了一个自认为十分牢靠的定义,即:涉及到特定他人的个人诉求;在看到西方学者对爱情定义与我有所差别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质疑,第二反应才是思考,我思索我在影视剧作品、文学作品和现实中所见过的一切爱情形式,对爱情双方的心态做推敲,都不难发现——他是对的,爱情是“对另一个人的整体包容”。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我对爱情的观点有何遗漏的地方,我从“人的一切行为都源于自己”入手,视图解释为什么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产生爱慕,但我忽略了产生爱慕之后爱情这个概念所发生的变化,也忽略了是否应该有一种具有普遍性的爱情形式,所以我对爱情有一个观点为:每个人的爱情都有所不同;“对另一个人的整体包容”虽说只有一句话,却揭开了我认知中被屏蔽的未知地带,让我不得不继续思考爱情在形式上和在个体动力上的发展变化。
2.
与福尔克马这样的学者相比,国内的另一位学者就显得不那么入流了,他是参与了奇葩说的薛兆丰;在昨天与群里的朋友交流观点的时候,我才认识这位经济学家,他是畅销书籍《薛兆丰经济学讲义》的作者,在视频网站上能搜索出不少他的演讲视频来。看得出来,薛教授蛮受欢迎的,所以我看了他的书籍目录与内容简要,也看了他的诸多言论。
看看他的著作:老旧的西方经济学理论,不考虑各种经济学派的观念得出的经济学结论,完全违背社会主义经济学的观念,完全不考虑政治学学科内容提出的“春运难题解决方案”,忽略了经济学中强调“人性假设”的基础而做的说明,他身为一名当过教授的人,困在自己老旧的学科范围内像个井底之蛙中的高级货,十年也没让他有丝毫的长进,他更像是个凭借着自己的身份来谋利的商人、而非一名探求未知的学者。
随着知识的提升,我相信很多人都能够认识到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人文科学,为了探索其中某个被屏蔽的地带,总是要涉及到诸多学科,其一是因为某个现象的说明不可避免的涉及多学科的多种观点和它们的基础概念,比如罗翔老师虽然是法律系教授,却对哲学十分熟悉,因为法律不可避免的要涉及到哲学、历史等多种学科,其二是学科虽然划分出了某种研究的具体方向,但这个方向绝不是该学科研究者的研究范畴,譬如政治经济学的学者,难道在研究的时候就只研究经济与政治的相互关系、而直接忽略了对其影响更大的因素、并美其名曰必要的简化?
薛兆丰就是这样,他对春运提出了一个高中生都能提出的解决方案(他的文章只涉及两个观点,一个是供需关系、一个是边际效益,这确实是高中生就会的,并不是我夸大其词),还直接无视了政治中的“公共服务下降所导致的统治风险”,就算我们不用学科内容来做评判,就单纯的以经验来判断,如果春运期间因为人太多,就拼命的给春运涨价,涨到供需均衡为止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我用屁股想都知道会导致社会动荡,这是一个必然事件,而薛兆丰教授在2011年提出这个观点,在十年后的今天依旧保持他的观点,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坚持和毅力才能让他有如此坚毅的精神?实在是令人钦佩。
3.
曾经有人问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我给他说我从来不在乎三观合不合,我只是喜欢一个“能提出问题的人”,我们不会“永远正确”;世上也绝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三观吻合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呢?最重要的是相互交流过程中的不断反思和自省,永远都勇于踏出自己精神中的一亩三分地,不断找到未被发现的新大陆、并拨开屏蔽耳目的乌云。
所以,如果有人能够用他严密的逻辑和可靠的事例来说明薛教授并没有我所说的诸多问题,我会仔细阅读相反的观点,并像思考“对另一个人的整体包容”一样思考我在对待他的看法上是否存在被屏蔽的东西。
2021.03.04
本来我今天想写写“历史的根基”所包含的历史观或者19世纪的性别观念变迁,但我突然发现我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了,心理状态需要有调整;我原本对这种自我满足的生活状态悠然自得,异常充实,却突然发现生活中缺失了什么东西——与我交流的人无一例外是单向交流,无论是通过写作表达还是通过看书获取别人的观点;从形式上来看,我把信息传递出去了,并且我自己也收到信息了,看起来像是一种交流,但实际上却压根不是交流,因为大多数时间里,信息都不是“互换”的。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我十分喜欢写作与阅读这种非即时性交流方式,因为我从来不缺乏交流的对象,即便交流对象的反馈并非理想的。
自某个我记不清的时间开始,我常跟我的朋友们说起一些深层次的话题,他们大多都听着我一个人说个不停,听到厌烦了就讨论点别的东西;早几天因为找不到某些书籍的电子版,于是购入了实体书,加了出版社的读书群,本以为能有点有意思的讨论,却发现说话的人都是藏书爱好者,而非读书爱好者。
父母家人能与我沟通的内容也十分有限,大多是家长里短的闲聊;我向来关注的内容是人那些不是物理存在的东西,而他们的专业是人那些物理存在的东西。
实际上,我是个很健谈的人,好像跟谁都能聊上两句,却又好像从来都没有交流过。
自从出现过情感问题之后,我下意识的尽一切可能遵从自己的理性,尽一切可能打压情感带来的负面反馈,尽一切手段消解情绪反应,譬如此时此刻,我在想法设法的组织语言和阅读前文,理智在大脑中充当着霸主,情绪就必定要退后靠边站,因为若情绪占据了一席之地,那绝对是写不下去的,若是情绪充当了霸主,那就算是抓耳挠腮的盯着天花板,也绝不可能写出来一个字。
我太渴望有一个人来反驳我的观点了;我知道我的文章中有很多不足和充满漏洞的地方,却从来没有人跳出来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说得不对,于是我便只能够自己反驳自己,可这又有什么意思呢?我每天都在想法设法的获取以往从未获取过的资料,一点点填充我所遗漏的地方,但却还是没有那个指着我鼻子说我有毛病,然后把我的毛病一一列举出来的人。
年假期间我在家中翻阅长辈们用过的医书,顺便表达了我在学习解剖学时愉悦的心理状态;发文后,有人指出我解剖学的剖用成了刨,那时候我可高兴坏了,最好再指出我有其它不对的地方,可惜并没有。这当然不是说我就是对的,我很清楚也很明白我存在很多遗漏,有些遗漏是受限于表达的结构或是字数自主放弃的,而还有一些是我压根没注意到的,更有一些是我对其一无所知的,还有就是压根不合理的。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就如同一个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和死亡一样,我也不能选择我所处的环境和环境所能给我带来的反馈。
我过着八点起床两点一线的单身生活,一日三餐以外几乎没有任何进食,吃的不是炒菜就是面条,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回家看书玩手机或者打开电脑看书玩手机,一周游戏的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从来都只喝矿泉水、已经记不清可乐是什么味道。是不是听起来就无法忍受?但我却丝毫不觉得枯燥乏味,我总是给别人说:“我现在幸福感已经快爆棚了,太快乐了。”不错,这种精神状态的确是我长期的情绪体现,可它开始慢慢失去平衡了。
人要依靠着理性完全战胜情绪,尚是一条有待探索的道路,或许要等到人的认知方式被搞明白一大半、生命科学获得阶梯式跨越才行。
我尚不知道我要如何处理我所察觉到的问题,但我相信我一定会在它完全失控之前找到出路。
2021.0308 首先是人,然后才是男人和女人
我真是爱死沈亦斐了,她一旦发了新视频,就总是能让我有一些新的观点冒出来,就譬如昨日沈教授的视频内容为:为什么我不支持过女生节?看完后我又对男女关系进行了反思,视图找到沈教授理论中不和谐的地方——起初只是直觉,但我努力为直觉找到理论依据。
沈教授提到,在近年的节日发展中,妇女节变为女生节,“妇女”这个词似乎包含着贬的意味,好像女人们年龄大而老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情,所以大家都是女神、都是青春靓丽的女生,这何尝不是一种对女性的过分要求呢?从逻辑上来说,这样的结论一丁点问题都没有,但是我可以提出另一种逻辑得出另一种结论:因为社会发展和女性逐步在经济上获得的平等,加之女性因为各种原因对美和青春的追求,消费主义开始有意识的去迎合女性的心理诉求,于是妇女节变为了女生节。
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我这种逻辑有问题吗?我认为是没有的。沈教授从她的角度提出了她的看法,但我认为她对男女关系的思考还没有脱离“男女关系”的范畴,即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关系;我认为建立在男女关系上对性别平等的思考都不能够为当前的“男女不平等”问题得出一个答案来。
那什么样的思考才能得出答案来?我认为,应该基于“性别观念”的消失。
我们应该更纯粹的去对待男女关系,而非将两种人群从生理差异上显而易见的区分开来。
我们依然可以称呼“女性”为“女性”,依然可以称呼“男性”为“男性”,但这种区分不应该再带有过多的性别差异上的内容,我认为这是解决目前所面临的的众多性别问题所需的基础,我们应该把“所有人”都看做一个“人”,而不是男人和女人,这是很必要的。
我最近发现在汉字中,涉及到多种性别的群体,使用的是“他人”,而使用“她人”只指女性群体,所以我打算搞特殊用“也人”指代多种性别的群体。
无论男女,也们首先是个“人”,其次才是“男人”和“女人”,而作为一个人,人们都共有七情六欲和对生的追求,这种追求的差异化不应该因男女而划分,而应独自去探讨每个个体;可是在现代社会中,一些人在对待男女的时候,这种关系是相互倒置的,即也们首先是“男人”或“女人”,其次才是个“人”,这样倒置过来之后,所得出的结论就已经完全不同了,因为这个“人”已经被赋予了性别差异中相关的内容,而这些性别差异的内容是人类社会产生以来遗传下来的老旧古物。
可男女在身为“人”的时候真的有根本上的差别吗?受限于科技水平,我们还无法得知这个答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社会由无数个个体组成,男人和女人在里头都扮演着形形色色的角色,这些角色并没有因为性别差异而不能胜任,足以充分说明男人跟女人首先是作为“一个人”而存在,其次才是作为一名男人或女人。
现今社会中,我所接触到的众多男女平等的宣传都还建立在男女观念之上,最典型的便是“尊重女性”,事实上,我们要尊重的是站在我们面前的每一个人,其中自然而然也就包括了女性。
——我们首先是个人、其次才是男人和女人。至于市场经济中因为怀孕生子等原因导致的职场歧视,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命题,我始终不知道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我的直觉告诉我得等到社会分工协作的方式改变后才会有所改观。
讲老实话,我不太明白身为一名男性,我为什么老是想起性别平等的话题来,或许是因为生活中处处都存在着不平等吧,我没有能力改变那些根本上的不平等,却可以让我和我的孩子(如果有的话)在家庭和生活中维持着自己那方小天地的平等和自由。
说起平等,这可绝不是大家做的事情都一样这么简单的意思,但也可以简单的解释为“地位上的平等”,像是大家都能够在一定范围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用看人脸色这样的感觉。
想想过去一百年里那些荒诞的历史,再想想如今我生活的年代,感叹我生得好的同时,也希望未来越来越好。
2021.0316 希望
站在孤岛上望向大海,海上弥漫的雾气中好似有艘船,上头载满了现代文明与科技,能取代孤岛上的茅草破屋和田地。
那艘船一直在那里,一直在航行,可无论它怎样在水中划出涟漪都还是那么模糊、那么遥远,岛上的人不得不开始怀疑它是否是真实存在的——甚至就要笃定它不是真实存在的。
岛上的人是个蠢蛋,不幸流落孤岛,不懂化学和物理,也不懂材料与机械,他只会在树皮上刻字,记录孤枕的年月和时光,盼望着一艘黑船闯进孤岛的世界,带来化学和物理、材料与机械,让钢筋取代茅草、让机械取代锄头。
本来他应该活在与世隔绝的孤独与绝望之中,可那海雾朦胧里偏偏有一艘船,那艘船有银白的船身,船侧插满了各国的国旗,甲板上有人影窜动,船头朝着孤岛缓慢而来。
这艘船早晚会到来,他深以为然。
于是孤岛的生活变得丰富起来,每一天都为了明天而变得充实又有趣。
即便他就要笃定船不是真实存在的,也不知道船究竟何时会到。
2021.0319 快与慢
四年前我第一次到广西去,虽然只有短暂的停留,桂林和北海却依旧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这些印象有画面、有情绪;情绪是烦躁的,因为桂林市通往广东的道路上,待修的道路连绵几十里,拥堵实在让人没办法高兴起来,不过到如今,这种情绪只是两个字罢了,没有留存下来任何可供感受的东西。两幅画就不同了,它们一张是北海、另一张是桂林,如今的我从脑海中将其检索出来,依旧能给我带来极其微妙的感受。
桂林的晚上,我坐在桂林米粉的店面中,脸朝着店外,正对着远处耸立的小山包,小山包像根圆润的石柱子,零散的立在我的视野之中,我能想象出遮挡我视野的房屋后是一片辽阔的平原,上头长出个个独特的小山包来,山包上又零散的长着几颗树,悬崖璧上挂着绿植被;北海的草丛中——我记不清是灌木还是草丛了,它们长得很高、却又不是很高,密密麻麻的绿色植物汇聚成海洋,海洋中零散的坐落着乔木组成的小岛,穿插而过的高速公路上,我在渡海,我看到微风拂过吹起绿色的海浪,又看到跟着一同律动的树林小岛。
广西有一种零散的美,就好似镜湖的中央长着一颗歪脖子树,又好似不那么完美的人生,它比广阔更广阔、比完美更完美。
可惜的是,我对广西的印象至此已无更多了,我去过那里,却又匆匆离开;我走路的速度很快、骑电动车总是骑最快,长途驾驶中总是不过多的停留,若不是精神上的必要休息,我的脚就绝不会离开油门,即便如今的我,骑自行车也总是控制不好速度,半小时的路程硬是能节省出十分钟来,却把它用来发呆。
我本不用如此的,我应该更多的感受绿色的海洋、更多的感受那些难得的、一般感官之外的事物。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在该快的地方慢了下来,该慢的地方却快了起来,虽以我的性格不至于对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感到后悔,却还是有些遗憾。
如果我再到广西去,我一定慢慢的走。
如果我要到广西去,却应该快快的走。
2021.0325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我想这种感觉产生的原因是因为我们不能直接感知到过去,所以过去都成了虚幻,自然就“过得快”了;不管我从记忆中检索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前,它们带给我的感觉都是相同的,这样来比较的话,十年前的记忆成了二十年前的记忆,二十年前的记忆又成了十年前的记忆,相互混杂都各自比较成久远的过去、或都仿若在昨天。
从去年的六月半到今天,九个多月悄然而逝,我完全没有什么实感,若不是我爱上了软毛牙刷钻进牙龈的酸爽、又爱上了写日记,若不是它们充当了时间码,我想我或许压根不知道我到底都做过什么、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从生活本身来说,确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无非就是变成了独身,换了个很小的房子,做着一份收入不高但乐在轻松和规律的工作;对我现在的精神状态与人生节点来说,我认为我现在的生活状态是极佳的、几乎不能更好了。
以前两个人的时候,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总有琐事缠身的错觉,事情没做又永远都不会做,好像时间完全不够用一样;我不明白这些感触是如何产生的,如今我回过头去看它,我能看到笼中的金丝雀在笼里飞来飞去、却怎么也不会触碰到笼子,还会在清晨放声鸣叫。
可能会有人误会我在形容恋情关系的不自由,但并非如此,我在形容的是我为何一定要经历人生的大起大落才能逃出我内心的囚笼、才能真正的开始用行动来实现内心和现实的平衡。
当我开始实践的时候,我发现它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甚至于轻松过以往的任何时刻。
我拥有了想象不到的快乐,在这种快乐面前,独身偶尔带来的孤独和寂寞根本不值一提;有时候我会陷入一种极端的空虚之中,落寞于只能通过写作这种可笑的自我表述来达到满足,但这种状态不过一瞬,因为当我落笔的瞬间,空虚就已经悄然无踪,见耶稣去了。
从去年九月份到现在,我写过的日记加起来已有十一万字多,已与一本中篇小说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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