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323
很早很早以前,我看到一个问题,我一直在思索该问题的突破口到底在哪里,时至今日,我总算是有了些许眉目。
我之所以很喜欢性欲和性行为这本书的作家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哲学观点跟我高度相似;曾经在1984中作者描述男主读战争即和平的时候这样写到:他明白,他早就明白了,只不过这本书将他的所思所想明明白白的写了出来,把他想说的全都说了一遍。
我之前一直都没有过于在意这件事情,因为我们生活在同一个时代,还是一个比过去都要开放的时代,我们能接触到的资料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只要我们处理资料采用了相同的素材和方式,得到的结论相似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今晚我翻开书的时候,毫无征兆的体会到两秒别样的情绪,一股恐慌涌上心头。
我发现我脑中现存的一切都已在实存的资料中有所体现,好似我所知的一切都来源于外界,免不了瞬时遁入一种虚无之中。譬如我所拥有的基本价值观框架建立在本世纪的“陈词滥调”上,我所拥有的社会关系框架建立在经济学的基础上;我自提问的众多答案虽从我自身内部产生,但却总能发现别人比我更快更早得出相同的结论,随着我获取的资料越来越多,这些相似也随之增加,不仅冒出一种错觉——我不过也是个彻彻底底的建构物,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这一生是否就在追寻那仅属于自己的一丁点奇迹?
这是社会建构主义的逻辑在单一运用的时候会产出的结论。
我曾经在看一篇有关于社会调研专题的论文时,作者用过这样一句话:如果这样来思考的话,免不了陷入社会建构主义的泥沼之中。
社会建构主义的逻辑毫无瑕疵,但若是要完全遵循它的逻辑去思考,就不得不否认构成我们自身的一切因素——为了追寻真正的自我。
但这里是有个问题的,既然人从产生意识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完全属于自我”的东西,又何来真正产生于自身的东西呢?
这是一片泥沼,抬脚跨进去,想要出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要在个人身上解决社会建构主义的问题,绝不能只用建构主义本身的逻辑来思考问题,就好像我写薛定谔的信心涉及到的问题一样,如果我仅仅用“事物没有确定性”本身的逻辑来思考,仅仅探讨问题到底是否有正确答案,那么我将永远失去行动力,因为我永远都得不出正确答案,倘若为了遵循自己对事物的普遍认识,放弃了主动夸大自我的能力,那么我将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我仅仅用社会建构主义本身的逻辑来思考问题,那么就等于我的逻辑理应在无限的否定之中延续到世界的尽头,永远都到不了终点,因为我的逻辑以及我逻辑的逻辑以及我建立在逻辑上得出来的结论,从我咿呀学语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被外界所能接触到的一切事物所建构。
虽然如此,我还是想方设法找到一点建构主义的突破口,譬如生物讨论的人体本身——情欲、食欲等欲望是不包含在它的范畴内的,即便遵循社会建构主义的逻辑来理解个人观点并对其做出否认,生理上的客观性也绝不是社会构建而来的。
即便现在有表观遗传学研究后天环境对可遗传基因的影响,如此可以引入社会建构对人的影响,但基因本身是不变的,人体本身的客观性不应受社会建构的影响才对;我们被撞击之前会本能的闭上眼睛、紧张的时候心跳会加速,这些天然机制是建立在社会之外的、独属于个人的内容。
双胞胎的差别完全可以用来印证这样的逻辑,后天因素的影响虽然很大,人本身却还是摆脱不了那固定的5%先天基因,以导致有些双胞胎的性格差别巨大;这时候我再引用存在主义的逻辑,人们在无意义构建之中基于各自的先天因素塑造出了自己,从这一刻开始,这个人是不是就真实存在了?
一切建构都建立在每个人的先天条件上,如此一来是否能挣脱出社会建构主义的泥沼?
我仔细思索了这个问题之所以难以思考出答案的原因,是因为社会建构主义“釜底抽薪”的把它的结论建立在“人的知识形成”这一“根本”上,直接将人思考出的答案全部归纳在它的逻辑范围之内,若是要跳出去,就必须要比它更根本、比它更底层。
那比咿呀学语那一刻起还根本的是什么?
那就只有人没出生的时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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