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30
我很少开车,第一是在大城市里,开车一点也不方便,第二是我的行程少有能用上车的地方,如果出远门、则需要公共交通,太近又可以骑自行车。所以我只有回家的时候能用上,可一年能回几次呢?
已过凌晨,今日要去射洪出差,恰巧我家在半路上,加上成都过去不过一百多公里,就开车去了。
自从我不怎么玩游戏以后,我花费时间最多的活动变为了看书,我不能让我的脑子空荡荡的,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事情做时,我就必须要拿一些我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填补生命的空虚,但这里有一个例外,就是开车的时候。
开车我一定要听歌,如果车上没有别人的话,一定要跟着唱,还唱得很大声。
从傍晚到夜晚,从昏暗的天空到明亮的路灯,从平直少车的新修大道到老的交通干线,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心境会急剧变化,像是从重复机械般的生活脱离出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活着”,感受到“在人间”,感受到生命的变化和可能;当然,出租车司机是不会有这种感受的,长期出差的人也不会有这样的感受;我不喜欢频繁的来回,但我喜欢一个人开车、从繁华的闹市中穿梭而过,去到没去过的地方,去人烟稀少的大道上。
这种时候,孤独必定会发生,开车的人会发现自己的车里空无一人,五官和手脚此时并行工作,它们没有空闲去摄入更多新的信息,所以脑子自顾自的转,从宇宙到地核、又从植物到动物,有话要说,可又有谁听呢?窗户外呼啸而过的风压过了唱歌的声音,关上窗却把灵魂一并关上了,这时候我会想:“若是旁边坐个人就好了。”
可我更加明白,这是对生命的臆想,当车里真正有其它人的时候,脑子却转不起来,脱口而出一些平平无奇的话,或是听着歌词、盘算着写词的人是什么心情。
一想到这里,我就接受了孤独,不如说我喜欢它。
但我却也讨厌它,这是一种焦躁的情绪,正因为如此,才需要说服我自己、说服我它多么的难得和美好——它证明我有所憧憬,证明我对未来怀抱幻想,在我人生里短暂的独处生涯中,让我得以思考生活的目的和意义。
所以,当多年前,副驾驶位有一位长伴我的人时,我都在想些什么呢?我记不起来了,但我不得不预防相同的情况发生,却不是避而远之。
我得保持冷静的头脑、却又需富有激情——这对我来说近乎是不可能的,激情似乎已经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我总等着命运的馈赠和巧合,奉行着宗教式的“时来运转”、“命中注定”,保持着最愉悦的身心,却把负面信息也统统吸收美化、成为愉悦身心的一部分——我是个辩证主义者,所以我提出问题,这是否是另一种不合常理?
以前我不理解教授们为何对自己研究领域的后辈充满情绪,现在我明白了,在我们漫漫人生路中,孤独是常态,那磅礴大海里能与我们同行微毫的人,都难能可贵。
最终,我想我会与副驾上的人一同感受到“孤独”,但我想它已经不能被这样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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