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


2021.0605

  也就不到一周没有写日记,我却感觉像过了一整个世纪那么久,久到我已经忘记了要如何表述;不写的原因是脑袋空空如也、一种短暂的烦躁来了又走,这种时候,我总是把平时不怎么怀疑的东西全都怀疑一遍,抱着在合理范畴内最大的怀疑审视身边的一切,在重新树立信念与维持信念之间做最大的斗争,从利己和利他中寻找平衡,并想方设法的把思维得来的能量赋给身体——这对我来说是最难的,因为我最大的能耐跟卡夫卡一样,是躺着不动。
  有三个瞬间,我失去了写作和发表的欲望,我对自己感叹道:“啊!这样的日子终于到头了!我肯定又得拾回作为一名俗人该有的欲望和冲动,我会更改我那些细微的抉择、走在早已被人群踏成的康庄大道上。”
  可惜并没有。
  我每天散布的公园非常棒,它的一侧通道与铁道并行,通道的左侧是巧妙设计后看不到头的树林,右侧是千禧年风格的栏杆墙,墙的缝隙很宽,一点也不挡视野,墙后的铁轨常有动车驶过,再后头是每晚的晚霞,那边是西方;丛林与钢铁和谐一体,是一种照片照不出来的美,我总想形容它,却缺乏那样的能力。我抬头看到天空不同形状的云,一些零散卷积云在巨大云体的边上做点缀,云遮挡了西边而来的光辉,把天空分成冷热两种颜色。每次散步我都会抬头,让自己的视线穿过林间或是树头,我能得到天空不同的表达形式,它每天都不一样,在最绝妙的视图中,两人行的青石板路被小树簇拥其中,左边是自然,右边是水泥、钢铁和余晖,电线悬在铁轨的上头零零散散,鸟雀排列从空中飞过,还有才起飞的客机和不时盘旋的直升机,这一切混合在一起,完全和谐。
  我的手机摄像头没有表达它的能力,我也没有,像是君主立宪初期的基督派写那些玄而又玄的信件,大谈命运和哲理却又不知所云。
  这些时候,我又能感受到自由,在每日重复的景色里得到震撼人心的景色所带来的快乐,但我低下头,又回到高度模式化的人生中——这一点谁也摆脱不了,即便英吉利和法兰西最知名的贵族,也需与其做抗争。
  对待不熟悉的人,我们总率先使用人工智能一般的“相关性”方式来了解他们,有的人止步于此,有的人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并做出“因果性”的方式修正自己的处理结果,可又有多少人能与我更进一步呢?在网络不发达的时候,一个人一生的朋友不过一百多位,与我相识的每一位已是一种“命中注定”,我难道还要奢求另一种命中注定吗?像是把人丢到拿破仑之后当教士,越看重他,却越要给他设计重重苦难——神的孩子,无论经历多少苦难,都会到他该到的位置。
  人生而有对符号赋予意义的能力,一种行为、一种神态、一种声音,看看我,丢在人群中平平无奇,面试的时候总是不说话也不提问,像个二傻愣子,就像我前几日面试的毕业生——说老实话,我对他的面试印象不很好,回过头来却幡然发现自己掉进了模式化和相关性的陷阱,他跟我又有什么两样呢?我或许比他更差,我很少与不熟悉的人当面发表我的看法、总是竖起耳朵一个劲的听,计划着是否需要实践的地方,却实在没什么问题可问。
  面试官的心中会升起担忧、一种希望得到主动反馈却得到被动反馈无从下手的无力感,是一种对环境失去掌控、对信息稀缺的彷徨,一种不能够做出因果判断而只能采取相关性策略的场景,所以在工商管理的专业课中才有人员招聘的专门章节,意图将其模式化,增加筛选的成功率——这当然是反人性的,经济系在我这向来没什么好名声。
  对于别人而言,符号的意义理应由我自己来指定。
  而对我自己而言,写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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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谈恋爱,没空写小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