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29
七月二十九,天津,大风大雨。
原本我以为,天津与北京相近,同属京津冀经济带,两座城市理应相差不大才是,上回到滨海区匆匆而过,对天津并没有一个稍微的认识,只觉海港的海水如泥色,倒不如大湖来得秀美。
这一回二十三日晚到天津,至今已有六日,才得以认识天津与北京全然不同。
经济腹地过广而带来的过度占地与扩张,导致天津的城市范围并不集中,由市中往外行几十公里,却好似还在城中,少见高楼大厦,多独栋大楼,居住用房的容积率很高,高层楼与楼的间隔留有成都市的两倍,市中的老建筑未有过改造的迹象——城市改造对天津这样的老牌城市来说,是一个新名词,广阔的经济腹地让改造的成本远大于扩张,加之发展年代尚早,或许是形成现在这样城市布局的原因吧。
当然,上述只是我基于过去的所知所学随意判断的,并不靠谱,还带着些臆想。
在感觉上,天津并不像“一线城市”,它更像是三线城市,类似于德阳或绵阳。我住的酒店外即是海河,每晚的河边人来人往,散布时总能遇上架着手机三脚架直播的男生唱歌,唱得不错,但与金钢桥下演奏弦乐的老年乐团比起来,就略逊色了。
引流入津的纪念碑下,还有吹管乐的、或是吹口风琴的,带着音箱放音乐当自己的伴奏,他们总能找到恰当的距离不影响别人也不让别人的乐器影响自己,河岸两边的灯光是他们的观众。
街道小巷的餐馆吃饭很便宜,一顿饭的价格与成都相当,内容却要整整多出三倍,酒店的价格更是低到不能理解。
这里的确是天津,若不是天津之眼的灯光提示我位于城市中,或许我根本意识不到我所处何地。
傍晚,大爷大妈搬出躺椅来,坐在街边喝茶吹风,不愿在房间呆着的年轻人在河边唱歌,情侣成双结对的在摩天轮下排队,河堤坐着钓鱼的人静候,我却从未见过他们钓上鱼。
聊起天津,别人总与我说天津人哪也不去,就呆在本地,我想我是理解的;在北京出差的时候,我总恨不得立马回成都,一分一刻都不愿意多呆,在天津却压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即便再呆上一个月,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座城市围绕河的氛围令人心喜,但这当然不是它的全部,与滴滴司机聊天的时候,我说起海河这一带的生活,他无话可对;另一名司机谈起自己的女友是成都人,他更爱成都玉林的小酒馆与夜生活,客户公司的综合部人员却道天津节奏缓慢、适宜居住,在一座城市中,不同的角色不同的地域对应着不同的感受,是否如同成都一环与天府新区的居民总归不能完全体会到各自的生活方式?
2.
去年六月中旬,我结束了长达六年的恋情。
站在人生的转折点上时,我不得不去面对一些看似不那么重要的问题,这些平日里可有可无的、最终都成为了一座拦路的大山,勾起反思、怀疑、冲突和矛盾,在迷思中我几乎用尽了一切手段寻找出路,最终我找到了,回望过去,就弗朗西斯科的著作中来说,我在内心争斗后发生的转变,似乎正对着初生状态的门槛,可巧的是,人生总不会一帆风顺,原本理应对应的家庭生活戛然而止,生活的转变和重塑换成了另一种方式——像是歌德写了《少年维特的烦恼》,尼采写了《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我当然没有他们那般文采,但我的生活确大不同以往了。
我坐在电脑前无所事事的玩到七月,狗无趣、我也无趣,我开始看书,最初是三毛和胡赛尼,再后来是杰克伦敦与司汤达,起点恰巧是七月,至今一年有余。
再度回望过去,自己犹如书中人。说到底,人类之所以为人类的基本前提,在于人们都是碳基生物,碳基生物就必须遵循碳基生物的物理规则,而在这种规则下,生活的转变和重塑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一想到这里我就惶然不安,我究竟要如何才能以意识占领物质的高地呢?到明年的七月,我又会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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